我家有着严格的“等级”。老妈是高高在上的执政“女皇”;我和弟弟是只管读书的“公主”、“王子”;老爸很惨,除了有教管子女的自主权外,只剩得个服从、服务的义务,凡事都得听老妈的吩咐,瞧她的眼色行事。
早上,老妈“闻鸡起舞”,天还没大亮就在厨房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。虽不算太难听,但也足以破碎美梦。嗜睡如命的老爸,也许正和周公下棋,突然间,老爸的耳朵冷不丁被揪住了,“懒鬼!起床了!”老爸浑身一颤(相信再胆大的周公也被吓跑了),怒火中烧,正欲发作,抬头瞅见老妈怒目圆瞪、两手叉腰,立马像霜打的茄子——蔫了,反倒一再赔不是,并甘愿受罚——承担洗碗洗衣之重任。
上午,我和老弟被堆积如山的作业搞得手忙脚乱、头昏脑胀。老爸瞧了,动了恻隐之心。他拿出“封存”已久的羽毛球拍,我们见了眼睛发亮,一亮之后又发黑,没了光彩。“哈哈!你们是担心那管家婆吧!其实用不着怕,她刚出去……”可话音还未落地儿,老爸那两只可怜的耳朵又被“无限延伸”了。我和弟弟哭丧着脸,心里祷告着:“上帝会保佑你的!老爸!”结果,老妈打发我们姐弟俩外出玩球1小时,而老爸被老妈以“出言不逊”的罪名关押在家受训。
吃晚饭时,被整得惨兮兮的老爸坐不稳、吃不香,唉声叹气: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”,老爸大概是贪那杯中之物了。老妈不愧具有领导者洞察一切的眼力,她善解人意地提来陈年美酒,轻轻地放在了老爸的面前。老爸喜形于色,连声道谢:“难得夫人大发慈悲,当饮不辞!”说着就要动手开瓶。“我想你弄错了,我只是想考验你的意志力……”老妈不紧不慢地说道。此时,只听见老爸喉咙里“咕咚”作响,可嘴里却仍然赔笑道:“夫人高招,小生领教,小生知错就改,再也不贪杯了,还望夫人高抬贵手,把这酒拿开……”老妈矜持地坐于上席,动作优雅而娴熟地替老爸斟上满满的一杯酒——那种很小很小的酒杯,并说:“知道就好。”
我家虽是“严母慈父”,且有着严格的“等级”,不过,一家人确实是其乐融融。
随着现代社会妇女地位的日益提高,中国几千年来“严父慈母、夫唱妇随”的传统家庭模式正在发生着演变,取而代之的是“严母慈父、妇唱夫随”的现代版新型家庭。本文作者的家庭即如此。本文对“老爸”的语言采用了古典式的道白,不仅给人物形象平添了幽默风趣的色彩,也与其慈祥、宽容的性格相得益彰。而在对“老妈”的刻画中,尽管“母严”,但在严厉的背后却是“闻鸡起舞”的勤劳、限制丈夫饮酒的关爱。有这样一对慈祥宽容、勤劳有爱心的父母,一家人自然“乐在其中”。